叶某,男,48岁,2002年9月11日初诊。
病史:患者因剧烈头痛,恶心呕吐6小时而急诊入院。入院时血压190/110 mmHg,颜面苍白,神志淡漠,对答尚切题,双瞳等圆等大,对光反射存在,颈部抵抗,心肺( — ),四肢肌力Ⅴ级,生理反射迟钝,病理反射未引出。颅脑CT示:蛛网膜下腔出血。入院后3小时,患者转入昏迷状态,伴痰鸣漉漉,鼾声大作,烦躁不安,颜面潮红,小便失禁,舌红、苔黄腻,脉弦滑。
西医诊断:(1) 蛛网膜下腔出血;(2) 高血压病3级(很高危);
中医诊断:中风(中脏腑)。
中医辨证:肝风内动,痰热互结,蒙蔽清窍。
治则:平肝息风,涤痰清热。
处方:(1) 给予甘露醇及降压药等治疗。(2) 中药内服:水牛角10 g(锉粉冲服),天麻15 g,钩藤15 g,胆南星10 g,竹沥6 g(兑服)、橘红3 g,石菖蒲10 g,天竺黄10 g,远志6 g,全蝎3 g,生大黄15 g(后入)。1剂,水煎频频少量灌服。
二诊:2002年9月12日,患者仍昏迷不醒,鼾声及烦躁逐渐减轻,大便泻下3次,舌红、苔黄腻,脉弦滑。9月11日方大黄量改为10 g,2剂,每日1剂,水煎频频少量鼻饲;并鼻饲“安宫牛黄丸”,1丸,每日2次。
三诊:2002年9月14日,神识转清,烦躁已除,颜面潮红已退,喉间仍有痰鸣,自诉头痛,舌红、苔黄微腻,脉弦劲。药已中病,原方去竹沥、橘红、全蝎,大黄量改为6 g,加生地黄30 g,浙贝母15 g,川贝10 g。3剂,每日1剂,水煎频频少量口服,同时灌服“安宫牛黄丸”,1丸,每日2次。
四诊:2002年9月17日,病情基本稳定,仍嗜睡,头痛、痰多难咯,能进流质饮食,大便通畅,舌暗红、苔黄,脉弦。9月14日方去大黄,加法半夏10 g,茯苓15 g。5剂,水煎频频少量口服。血压160/78 mmHg。
五诊:2002年9月22日,药后诸症续减,仍诉头痛,咯痰不爽,舌脉如前。9月17日方加葛根15 g,夏枯草15 g。5剂,每日1剂,水煎口服。
六诊:2002年9月28日,诉头痛基本消失,痰量明显减少,能进饮食,二便如常,舌偏红,舌苔黄,脉弦,血压150/70 mmHg。改为滋养肝肾,息风化痰。药用:生地30 g,熟地15 g,天麻15 g,生白芍15 g,龟板15 g(先煎),枸杞15 g,石决明30 g(先煎),胆南星15 g,远志6 g,丹参15 g,茯苓15 g,法半夏10 g,陈皮10 g,黄连10 g。5剂,每日1剂,水煎口服。
七诊:2002年10月6日,患者恢复良好,头目清爽,已能下床活动,食欲尚可,大便干结,舌质暗红,苔薄黄,脉弦缓。9月28日方去石决明,黄连量改为4.5 g,加酒大黄3 g,生黄芪5 g。每日1剂,水煎口服,5剂后停中药。
按语:本例蛛网膜下腔出血案,可隶属于中风中脏腑之危证范畴,辨证为肝风内动,挟痰挟火,痰热互结,蒙蔽清窍,神机内闭之症,给予水牛角、天麻、钩藤、全蝎、石决明、白芍平肝息风清热,胆南星、半夏、石菖蒲、橘红、竹沥、天竺黄、远志以涤痰开窍醒神,大黄通腑泻热,终使患者神识渐清,转危为安。其后谨守病机,改为滋养肝肾,息风化痰,和血活血之法善后。